尘不到×闻时 笼
“在哪啊?”周煦扯着嗓子冲电话那头喊。
闻时坐在后座,绷着脸不吭声。
这已经是周煦打的第三个电话了,周边在施工,机器的嗡鸣声不绝于耳。
什么也听不清。
尘不到知道闻时等的不耐烦,忍不住就要逗:“这么热的天,要把我的雪人晒化了。”
换来了闻时狠狠的一瞪。
尘不到闷笑几声,不说话了。
“津港那边,有条建宁路,就在那。”那边周煦终于问清了地点,扭过头跟两位老祖汇报:“大概需要二十分钟。”
“哥你放心,我秋名山车神。”不久前刚拿到驾照的夏樵道。
拿不拿驾照无所谓,作为傀术老祖闻时亲手捏造还度了灵本的傀,要是连个车都控制不好,闻时自己都能臊死。
建宁路附近出了个笼,倒也不是个多麻烦的笼,主要闻时准备正儿八经带带自己的传人了,特意让夏樵去练手,张碧灵知道了,便委托夏樵,让周煦也去长长见识,尘不到最近闲来无事可做,便跟着闻时去凑个热闹。
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。
“大概在哪个方位啊?”眼瞧着快到建宁路了,夏樵问道。
“嘶…”周煦挠了挠头:“忘了问了。”
后面闭目养神的闻时:“……”
就知道这废物小点心办不成事。
身边突然安静下来。
夏樵哆嗦着唇道:“哥…旁边…怎么没人了?”
闻时抬头看了一眼,尘不到和周煦都不见了。
入了笼了。
“没事,”闻时放出傀线饶到车把手上:“反正你也不是人。”
夏樵的声音更颤抖了:“什…什么意思啊?”
闻时指指他的脸:“忘了痣了。”
话音刚落,“夏樵”的脸整个扭曲了,五官挤在一起,四肢伸长,直直向闻时冲过来。
他手指一动,车门应声弹出去,闻时利落地翻下了车。
车带着“夏樵”冲了出去。
闻时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抬头看了看。
这片所有的建筑都像是画上去的一样,浓墨重彩的,只有中间透出个尖顶,轮廓清晰,应该是个教堂。
很明显,是笼心。
闻时倒也不担心夏樵和周煦,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,这俩跟着他们入了那么多笼,再废物也该学点东西了,总不能开局就阵亡。
思至这里,闻时不快不慢地向教堂走去。
他走到的时候,夏樵正仰着脖子四处看,一看到闻时,夏樵跟小蝌蚪找妈妈似的扑过来。
“哥…”他还没叫出声,嘴就不受控制地合上了,腿也没能再往前迈一步。
闻时向尘不到看了一眼,尘不到轻笑两声,教训道:“都说了不要在笼里大喊大叫。”
夏樵赶紧挥挥手,表示自己不叫了,尘不到才解了控。
“哥,”夏樵委屈兮兮地:“刚我开着车觉得不对劲,扭头一看,你们三个连脸都没有。”
周煦想了想那个画面,恶寒地耸了耸脖子。
“行了,”闻时道:“夏樵,带我们进去。”
夏樵知道自己是来历练的,弱弱的哦了一声。
他咒还没念,旁边的大门就自己开了,走出来一个人。
那人一扭头,夏樵差点又撅过去。
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,留着银灰色的卷发,举止得体,像中世纪训练有素的英伦管家。
然而他的脸上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。
一个没有脸的人。
周煦认识到这个事实后差点跟着夏樵撅过去。
也不知道无脸人没脸怎么看到他们的,本该是嘴的部位裂开一条缝,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:“你们也是来排队等待结婚的吗?”
夏樵:“?”
周煦:“?”
闻时:“……”
谁结?
大概见他们一直不出声,无脸人不耐烦了,指着闻时和周煦道:“新娘先跟我来后边梳妆打扮,一会才轮到你们。”
闻时忍了忍,没忍住:“你特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尘不到轻咳两声。
“抱歉,”他温和地笑:“我夫人有点怕生,可否让我和他说两句话。”
“夫人”脸快冻裂了。
无脸人大概也看出来那位夫人不太好惹的样子,挥挥手:“快点。”
尘不到把闻时拉到一边,“不是让夏樵历练吗,忍忍。”他道。
闻时“呵”了一声:“他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夫人的?”
尘不到没想到这小雪人梗这了。
他轻笑两声:“对,他眼瞎,我们不跟他计较,现在先去吧,兵分两路。”
闻时想说什么,张开嘴,又闭上了。
他都几岁了,还把他当小孩哄。
算了,回去再算账。
回来的时候,夏樵还在开解周煦。
周煦:“为什么我是新娘?”
夏樵:“你想开点。”
周煦:“为什么我是新娘?”
夏樵:“别卡那么死嘛。”
周煦:“我不管,为什么我是新娘?”
夏樵:“……”
闻时也搞不懂无脸人划分新郎新娘的标准是什么。
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“周煦,”闻时道:“走了。”
周煦颇为幽怨地看了无脸人一眼,这才跟着闻时离开。
走之前,无脸人扭头向尘不到和闻时所在的地方“看”了一眼,幽幽道:“你们在这里等着,不要乱走,一会我回来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。”
尘不到颔首,表示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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